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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今天的争论,我想起了高中时读过的一本书,美国一个驻柏林记者,威廉·夏伊勒,在《第三帝国的兴亡》里,谈到希特勒上台后的一次选举,连被他关在达豪集中营的

囚徒,都有90%以上投票支持这个把他们囚禁的政府时,说,一个没有在这种强权国家生活过的人,是不可能想象这种日积月累无孔不入的宣传,对人的思想具有多大的摧残。(大意)
当时我大三,住在28楼,如果别的学校的人不知道28楼,总知道三角地吧,就旁边那个楼,宿舍不远斜对面的房间就是北大学联的广播站,作为一个六四从头至尾参加的人,如果说自己处在学潮的中心,大概不过分。我们宿舍负责广场绝食学生圈内生命线的第一站,就是说,我那些朝夕相处的同学饿昏后,是我和其他人挨个抬出去的。同学死的死,抓的抓,逃的逃。事后,思想汇报,检查和反思不知写了多少份。整个ROLIA,不会有很多人比我陷得更深。
那以后,除了每年六四那一天,我绝不谈政治。
尽管那一时的冲动几乎改变了我的一生,但我从未后悔过。可我真的对我们伟大的宣传机器,佩服的五体投地,由衷地赞叹,真TMD厉害!
只想对付出生命和健康代价的同学说,真的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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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ies, comments and Discussions:

  • 枫下茶话 / 政治经济 / 看了今天的争论,我想起了高中时读过的一本书,美国一个驻柏林记者,威廉·夏伊勒,在《第三帝国的兴亡》里,谈到希特勒上台后的一次选举,连被他关在达豪集中营的
    囚徒,都有90%以上投票支持这个把他们囚禁的政府时,说,一个没有在这种强权国家生活过的人,是不可能想象这种日积月累无孔不入的宣传,对人的思想具有多大的摧残。(大意)
    当时我大三,住在28楼,如果别的学校的人不知道28楼,总知道三角地吧,就旁边那个楼,宿舍不远斜对面的房间就是北大学联的广播站,作为一个六四从头至尾参加的人,如果说自己处在学潮的中心,大概不过分。我们宿舍负责广场绝食学生圈内生命线的第一站,就是说,我那些朝夕相处的同学饿昏后,是我和其他人挨个抬出去的。同学死的死,抓的抓,逃的逃。事后,思想汇报,检查和反思不知写了多少份。整个ROLIA,不会有很多人比我陷得更深。
    那以后,除了每年六四那一天,我绝不谈政治。
    尽管那一时的冲动几乎改变了我的一生,但我从未后悔过。可我真的对我们伟大的宣传机器,佩服的五体投地,由衷地赞叹,真TMD厉害!
    只想对付出生命和健康代价的同学说,真的不值!
    • 还算好,还算好,愤青DD们还是承认有血腥镇压的,只不过他们认为学生百姓该杀而已,你还没看见过那些压根儿不承认有六四事件这一说的呢,曾经有一位DD在网络上公然宣称,他可以以他人格担保,根本就没有六四这回事,理由是他妈说的。
      • 也不知道是他妈白痴还是他白痴,sigh
        • 他还说因为他妈是中纪委的高官,所以他妈的话一定比平头百姓权威。:)
          • 什么狗屁逻辑!
    • GCD的核心思想就是枪杆子里头出政权,所以学生们是比较“傻”。居然用绝食而不是用暴力去试图推翻政府。在中国,如果你比不上统治者凶残,你只能顺从或者加入他们,反抗只能被镇压然后并在教科书上被批判。
      蒋介石最无能的就是没有现政府这么坚决,在屠杀了刘和珍之类的暴徒后居然允许鲁迅这样的民运分子在乱叫,居然允许共产党这样邪教在国内合法的勾结境外势力颠覆政府。
      • 与我心有戚戚鄢 -- 于是我便选择了用脚投票.
      • 你的历史都记错了,刘和珍不是蒋杀的。不过当时用暴力也没有用,反而更糟。现在好像多数民运人士承认当时经验不足。应该适可而止。
        • 中国历史需要去记吗,是被灌输的。鲁迅的文章,读完高中就全忘了,按现在的观点,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反政府的民运分子,勾结日本人和gcd在胡扯八道,比起现在的魏京生之流有过之而无不及。
          • 这可不能乱糊涂,刘和珍是被北洋政府杀的。左联5烈士才是国民党杀的。要说国民党自己起家也靠了外国势力,孙中山是美国公民,
            贷了不少日本的款,后来看日本的名声臭了又投了苏联。现在国际环境变了又是共产党洗了脑,所以。。。。
      • 蒋自己没本事消灭共产党,那只能怪国民党政府已经失去人心。而且以现在的军事科技,搞暴力革命已经行不通了。只能是和平手段,逐渐演变。
    • 十四年了,纪念我的同学和朋友。安息吧!
      我没有后悔,但一直在反思,也想问问九泉下的你们,如果时光倒流,我们还会那么做吗?
      为什么,就为了这个冷血的世界和健忘的人群,值吗?我知道自己的想法违背了我们的初衷,变得很功利,可我真的不喜欢你们就这么被忘掉,甚至被污蔑。
      昨天,一个千里之外的朋友打来电话,问我还记不记得我当时写给他的遗书,我的回答可能让他失望。
      每年的今天,我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即使是在明媚的清晨和阳光的午后,我无法思考,只能用忙碌迫使自己忘掉你们的音容笑貌,可我真的做不到。
      原谅我不能回学校纪念你们,真的请原谅!
      • 看得我热泪盈眶。
        • 14年了,回想那天晚上……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早晨起来,本来想在工作求职板块继续我的码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一个字写不出来。蓦然一想。14年了。

          是的,掰着手指头数,就是14年,岁月居然在我的手缝中悄悄地流走了14个年头。

          理智告诉我,不要将那段难以回首的岁月重新回放在脑海里,那已经是过去,很早以前的过去。

          偏偏,多伦多的今天,下着沥沥的小雨,天蒙蒙的,雾蒙蒙的。我阳台上看中央商务区,很多的建筑物都掩埋在雾中,一如我心中的那个结。

          仔细一想,那天晚上,如果我和我的同学一样,钻错了一个胡同,或者我没有匍匐后退,抑或木樨地后面没有那个通往玉渊潭的那条小路。还有如果……,我会怎么样,我会在哪儿呢。

          任何一个历史事件,都有一大批为它付出的人,我也是其中的一个,微尘中的一个。

          当年在广场的默默绝食,在游行中的振臂高呼,在募捐时的声泪俱下,在军车前的慷慨陈词,我那一步一步地走了10多个小时,围绕二环整整走了一圈,到现在,走路还有当年落下的痕迹。
          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太多太多的故事。投入的激情,投入的热烈,投入的脚步。我想只能用惨烈这个词。

          那个晚上,给了我很多。我又怎么能够忘记呢,


          那个晚上,我才知道什么是死亡,什么是生命,才知道一个新鲜活泼的人,在机器面前是多么的脆弱和渺小。

          那个晚上,我才知道什么是恐惧,什么是幸运,才知道在电光闪动片刻的变化,在以后的岁月给我多少的瑕想和思考。

          那天晚上,我才知道什么是友情,什么是朋友,才知道那颗年轻的心,在生死关头透露的赤忱和骄傲。

          那天晚上,我才知道什么是承诺,什么是谎言,才知道光怪陆离的面孔后面,折射人性的光辉和自豪。

          于是人大了,心也老了。

          然而,不能忘记有能如何呢。我们只不过是历史的演绎者。过去之后必须退出舞台,卸装下场,继续自己的柴米油盐,考虑自己的位子妻子。

          鲁迅先生写过的。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是徒手的请愿。人类的血战前行的历史,正如煤的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却只是一小块,但请愿是不在其中的,更何况是徒手。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浸渍了亲族,师友,爱人的心,纵使时光流驶,洗成绯红,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蔼的旧影。陶潜说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倘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是的,我写完我不能忘记的那个晚上,还得关上电脑。出门上班,还得在碌碌的车流中压榨自己的情绪。

          虽然,那天晚上,已经过去14年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