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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的时间系列之 自叙少时欢乐事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忽然之间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就想写写,写的虽然不是关于自己的故事,却是大多的那时候的人的故事。

契子)

曾经多年前,我的一位老师指着一篇文章告诉我说:“这就是美学文章。”
那时候我非常困惑:“这就是美学文章?”
“这就是。不要去试图解释它。你一开始解释,你就开始错。从那里解释,你就从那里错”

“你可以如此想象,这时候,你正在一个美丽的地方,。。。。明白了吗?”

我知道我又知道了一种名叫美学的可怕的欺骗方式。文人的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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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很老了。老得胡子眉毛头发都白了。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揪爷爷的胡子。老人总是笑一笑。不再说什么。而父亲总是愤怒。训斥我不懂事。他们之间的年龄相差30年。

没有那个小孩愿意在同伴中被抛弃/。
因为那将表示他们就回马上孤独。
所以我一直都很要强。从来就是做他们不敢做的事。我会爬到山的最上面,因为那上面有一个非常险恶的石头。我爬上去,当我第一个爬上去的时候,就表示我已经征服了他们;我从来都是第一个捉住最大的螃蟹的小孩子。因为那样他们就会佩服我不怕痛--因为大螃蟹的两只钳子是最吓人的,而小孩子的皮肤却太雏嫩;。。。。。每一个小孩子都想做到最好,证明给他的所有的小伙伴看---我是男人,我是坚强的,我是勇敢的。这一切,都是发生在10岁以前。

A君:他们会面带笑容的告诉别人:“我不知道你的书被谁拿去了啊,,,,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的管家,怎么,还怀疑我哦?”
“人家明明看到你拿的,你怎么还不承认?”
“谁?谁说的?你从我这里把你的书给找出来嘛,?哼,”
那个笨蛋当然是找不到的。因为他已经把书藏得很好。但没有人再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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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眉最心爱的眼镜掉了,因为她太不小心。她家很穷,这副眼镜还是她过10岁生日的时候,他妈妈专门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为此,她妈妈不得不还是穿着她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衣服。
女孩很伤心。
B君:“别哭了小眉,我帮你”
“。。。。谢。。。谢你”
B君回到家,找到他老爸:“给我20快”
“干什么?”
“我要买本书”

第二天,小眉看到了她的原来的那副眼镜。只是看起来要新一些。她知道,她妈妈不会伤心了虽然她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她朋友去她家告诉她妈妈说她在一个同学家复习功课。因为她不忍心让她妈妈知道她把她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丢了。她的母亲,两鬓已经能够看见些须的白发。

“小家伙,买的什么书?”
“没买,钱掉了。。”
他屁股上吃了重重的一脚,老头子气得有点厉害:“看看你,什么德行!没出息的家伙,丢三落四,。。。。都是你妈给你惯出来的臭毛病。”这是父亲的爱。因为他希望儿子能够沉着稳重。

B君什么也没有说 , 他知道他不必说。
小学就这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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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君抽着烟。顶这一顶花里狐臊的帽子。他已经是**老大的小弟。
B君什么也不是。只是不爱说话。

外面的餐馆很多,***几个是在这个餐馆,***几个是在那个餐馆。A君溜达于每一个餐馆。因为他的任务就是帮他的老大在这里收点钱。一些不懂事情的小家伙是应该被教训教训的他认为。

B君还是不怎么爱说话。每天都那么准时的出来吃饭。然后做他自己的事情。他喜欢朋友,但不随便交朋友,所以看起来他有一点点冷淡。但他的朋友却很多。

B君的一个朋友告诉他:“A今天问我要钱了,我没钱给他,他就打了我”
B安慰他:“没事。我帮你说说”
B君找到A君:“晚上有时间吗?
A君:“说吧。”
B君:“唐朝风车,7:30”

***** ***** *****


这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地方。墙上贴着清明上河图,和李白的画像。地板是深灰色的,就好象人的面孔。灯光灰暗,拉着很长的人影,夜晚的时候就显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所有的颜色都是深色的。。。。。。没有多余的陪衬/

***** ***** *****

A君:“我们很久没在一起过了”
A君:“是,因为你一直瞧不起我,认为我没出息”
B君:“我没有,你这么想是因为你自己认为自己没有出息”
A君:“难道你不是?”
B君:“我不是,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多对自己负责一些。毕竟我们还是朋友”
A君:“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不必说那么多的。你不会不了解我就好象我不会不了解你一样”
B君:“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么”
A君:“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A君:“我知道你想要我做什么,你那个朋友会没事的”
B君:“谢谢”
A君:“你不应该教训别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B君:“阿姨去世得太早。那时候他对我就好象对你一样好。”
A君:“很久以前的事,还是别再提了吧。”
B君:“我知道你不会为难我那个朋友的,因为他是我的朋友,而你也本不是想为难他”
A君:“2年来我们好象一直都是陌生人,你很不够朋友,”
B君:“你走得太远了,远得我已经追不上你了。”
A君:“因为你认为我远了,就好象我认为你远了。”
B君:“你知道我是不会只为了他而来找你的。”
A君:“我知道”
B君:“老爷子呢?
A君:“你知道又何必问我?”
B君:“哎,毕竟我们还是朋友,从小到大的朋友”
A君:“你该走了”
B君:“保重”
A君:“走吧。该走的迟早是要走的。不会停下来”
B君:“时常去看看她。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A君:“(笑)你每年都来上过香的“
B君:“但你从来都不会在那时候出现。”B君显得有点气愤。
A君:“我该走了。”
B君:“哎,自己保重吧。”

初三的日子是很紧张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规矩,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忙自己的事情。十四五岁的孩子,懂得的东西,也已经很多了。时间就那么样在人的眼皮底下溜走,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结果。年轻的时候,还不完完全全知道那个名字叫做“忧愁”的东西。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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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时候最爱唱的一句歌词就是“谁的眼泪在飞。。。。。是不是流星的眼泪”
不知道那一天有多少人的眼泪在飞。有欢乐的眼泪,也有悲伤的眼泪。尤其是女孩。她们总是多愁善感的。
小眉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的单纯。她慢慢的走进来了。平凡得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那是一个混乱的场面。老师脸上挂着愉快的笑容汗流浃背的忙着给一大群围着他转的同学查成绩。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奖金将是丰厚的。付出了就该得到。这是公平的。
小眉怯生生的走进来,小心的张望。她太渺小,以至于只能够徘徊在那些情绪激动的一大群人的外面焦急的张望。没有人注意到她。
A君慢慢的走近来了。他知道他自己,他来,也只不过因为他想来。他想到这里来看看。只是想看看。从这些人的身上,他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他这么安慰自己。他知道他已经不得不离开了。九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再穿得那么花里呼哨。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小眉。
他忽然就觉得有点内疚。这么些年来,他们同在一个胡同下面生活,他父母和她父母,都是多年来的老邻居。那时候他母亲去世的时候,因为他老头子一直只顾忙了汹酒,丧事也大多靠了邻里们一手帮忙,才多少算是对得起九泉下面的人。大家念了他母亲生前的好,一直帮着他这个孩子。直到都开他慢慢的变得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了。。。抽烟,打架,喝酒。。。。他父亲只是打他。他需要钱的时候,他父亲也拿不出来一分钱。他经常偷东西。包括小眉的那本书,和她的眼镜。这一切,B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知道他不能说。他和她都是他的朋友。
他走上前:“考得还好吗小眉?”
“不知道啊。。。。这么多人,我看不到成绩。。。。”小眉一脸的焦急。
A君走上前去。招呼到:“请让让请让让”他忽然发现他以前从不这样说话的。以前他从来都是趾高气扬的。
大家很快就让开了一条路出来。老师看到A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感觉很诧异。A有点愠怒却没说什么。“小眉,过来吧。”
A自觉的退了出来,他知道那本不是他该站的地方。他来到门边,燃上一支烟,就看到B了。
B:“没想你还会来的,至少,你还没忘记我们这些朋友。(笑)”
A:“(笑)难道我就不能来么?”
B:“你来了就好。中午我请你吃饭。”
A:“小眉在里面”
A看到B进去了,忽然间他才发现,原来他其实一直也是的那么渴望他们那种生活。但是他不能,他无从选择。也许多年以后,他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回忆起那些时光,他也只能对着那昏暗的灯光,对着那杯马提尼酒,默默的抽烟。性格就决定了命运。他天生就的那种不甘寂寞的人。和B一样。只是他们走上了不一样的路。也许,小时候不懂事,做下了一些可耻的事,但现在,他决定就要去结束它。他虽然走得远了,但他知道他必须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他慢慢的往回走,他知道他现在该去买一些礼物祝贺他们了。B和小眉。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点补偿。也是给自己的补偿。
B永远都是那么不紧不慢的走着,他不紧不慢的走进去,就看到了他的同学,他的老师,和小眉。
“喂,你考得真是不错啊。。。。”
“恭喜你啊B。。。。。”
“你是我教过的最好的学生,呵呵,怎么样,老师今天中午请你吃饭。”
B笑了一笑。“谢谢你*老师,不过我还是不去了,今天中午我邀了朋友,改天我一定登门感谢你们。”
B拿起他的成绩。他知道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对他自己有信心的,也从来都不回高估或低估任何事情。他感到很轻松。没有什么遗憾。
小眉看到他来了,幽幽的走过来,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没有他就没有她现在的成就。他看到她眼眶有点湿润了。
“走吧。”
屋子里还是那么嘈杂。。。。没有人再注意到他们。老师在匆忙之中丢下一句话:“别望了来参加纪念会,喊上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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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好象永远都能够找到别人,而别人想找到他,却只能在他愿意让别人找到的时候,于是B和小眉就看到A了。A大老远的站在树下,远远的望着他们微笑。
小时候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A老是欺负小眉,B老是护着小眉,但这丝毫并不影响他们的友谊。虽然他们走上了不一样的路,这就是朋友的含义。他是一个深沉的人。和B一样。在他们那个年龄,这已经很不容易。
A笑着说到:“我知道,还是唐朝风车是吗?”
B也笑了:“怎么不是?”
小眉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的文静。她站在B的后面,看着他俩。也面带微笑。但她知道A并不是真的能够笑得出来。他笑是因为他们而笑。她忽然眼圈就又湿润了起来。
一路上A还是抽烟。也不怎么说话了。B却好象多话了起来。不经意,就到了。
一席无话,因为A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B打破了沉默:“你今天穿得很特别,不再那么呼哨了。”
A笑着说道:“你难道不是?”
B也笑了:“难道你认为我喜欢穿呼哨的衣服?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穿过?”
A:“你从来都不是。”
A拿出他买的礼物:“小眉,祝贺你。”
小眉:“谢谢”
B笑着骂他:“你这家伙,难道就没给我买些什么么?”
A笑了:“我给你买单还不行么?”
A忽然觉得轻松了。押着酒,微笑的望着他们。让他们觉得怪不舒服
小眉脸红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们那?”
A笑了:“没什么,随便看看也不行吗?”
B也笑了:“别理他小眉,你理他他就得意了,我们不能让他得意”
A也笑了:“你这小子”
小眉:“纪念会你来吗?老师叫我们叫上你。”


A沉默着。。。。。


A:“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B知道不能再说什么了,深深的叹了口气:“哎,时间不早了,我们也都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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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B告诉小眉:“A让我告诉你,这礼物,一来是他对你的祝贺,二来,也算是以前的时候,他对他自己做过的一些过错的补偿。”
小眉很困惑:“什么过错什么补偿啊?”
B:“你不知道也罢,不过你只要记得就好。”
小眉的眼圈湿润了:“其实A本不该像现在这样的。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应该比我了解他。。。。劝劝他吧”
B:“我们现在应该为他祝福”
B:“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吧。你妈妈还在等着你。”


路灯很灰暗。就好象A现在的心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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