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回到家后, 作为曾经的新闻记者, Ada有着她自己敏锐、独特的看法“:我们移民来到西方,一大半程度上,是为了改变某种生活模式,而改变就意味着放弃,对不对? 既然,我们带不来过去国内的风俗习惯,那么我们久应该主动融入当地文化,积极交朋友,学习并适应这里的风俗人情,放下一些国内的陈规陋习,不对吗?”她的语气毋庸置疑。
丈夫Wen则看法不同:“我们远离故乡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一定要放弃自己的文化和习惯。除非,有个什么习惯确实存在问题,不然我们并不需要盲目改变,去模仿西方吧?难道我们夫妻生活的行为动作也要改变吗?你告诉我怎么改?”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太敏感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这样?”Ada的脸因为丈夫的话,而涨得通红,她正生气地反驳。丈夫又接着说道”: 我明白,在某些方面,东西方存在差异,但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去学习呢?学习的前提是有必要吗? 你说有一样的猴子吗? 有一样的鸡、一样的羊吗? 可是我们有必要去研究这些东西吗你说? 你确定要研究的东西一定比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先讲吗?”
“你怎么知道西方的方式一定是不对的?”Ada开始明白,她是说不过丈夫的,她不想再继续辩论了。只好把交谈的深度变得很浅显,再说,她也不想再反问他,他我是她丈夫,她深爱这个男人,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知道,无论丈夫说什么,提出什么意见,她都一样会遵从的,因为,她知道他是她的一切,无论争执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说什么,她都会听。但是作为职业习惯,她必须和和丈夫有这样一个过程,让丈夫感受到她的存在,让丈夫知道,她也是个有思想的人。
Wen有些吃惊:“你对西方文化这么敏感吗?”他不禁露出了一丝困惑。
Ada笑着回应:“我从未这么说过,你娶了我,你不应该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她的笑容中透露着温暖和理解。
随即,Ada主动走向Wen,轻轻搂住他,试图以此化解这场争论。她的动作温柔而亲切。
她告诉丈夫,最好还是更谦虚一些,毕竟她是他的妻子,无论如何,都是为了这个家庭和他好。
她试图达成一种妥协,以共同构建一个更和谐的生活。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关怀和包容。
第二天,上英语课的时候,她向那个叫David的老师咨询:“大学时候,六级都已经过了,但现在说和写还是张不开嘴,写作就更不用说了,为什么呢?”她的语气里头有些焦虑和困惑。
David夸赞她的英文基础很好,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单词量不够、在家坚持看英语电视、各种视频、阅读英文书籍、之后,还要从单词量、语法、逻辑、思想。这个没有什么捷径,要坚持。他耐心地鼓励Ada。
Ada问David:David 你对于华人里的同乡会怎么看?
David认真地说,他其实很羡慕有这样的组织和里边的活动,带有一种互助式的意思。
他很喜欢中国人,如果有机会,他也想认识更多的中国人,免费教他们英语也愿意,交朋友也愿意。他的语气中透露出真诚和友善。
Ada感觉David人很热心,也很实在,她看一些同学为了学习,留下了老师的微信,她也加了David的微信,想着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请教,她的心情变得轻松和愉悦。
又过了一天,大约11点左右,Wen的手机响了,屏幕显示是天哥的来电。急忙接通电话,天哥的声音充满热情:“起来了吗兄弟?早上我询问了一下那个管理会员,好像还有一套房子在出租,你们要不要来看一下?”
Wen高兴地回答:“要去,我们现在就过去,大概20分钟就到,谢谢天哥。”
20分钟后,他们抵达了天哥说的那栋公寓楼下。
天哥带领他们来到公寓管理员处,仔细查看了一下房子。这是一座18层的豪华公寓,他们所选的房间在第8层。一楼大厅有24小时保安,阳光充足,可立即入住。设施齐全,包括健身房、桑拿、游泳等。专业的楼管,安全有保障。屋内提供免费冷热水、冷暖空调和天然气。
更令他们满意的是,房间里配备了家具和厨具,几乎都是崭新的,这对他们来说省去了很多麻烦。Wen对这个房子很满意,对于每月2800加币的租金,他们觉得并不昂贵。一方面,刚刚来到这里,对于加币计价的数字还没有形成概念;另一方面,他们在国内时绝对的高收入者,每月合计近18万元人民币,而且在移民前陆续汇了一些家人寄来的钱。对于这个租金,他们并未感到压力。
于是,他们决定租下这套房子。
接下来,签订了合同并支付了半个月的保证金和一个月的租金,于是便拿到了房子的钥匙。他们计划立即前往对面的购物中心购买被褥等必需品。
Wen在抵达的第二周已经取得了驾照,因此他们还购买了一辆和他在国内拥有的BMW X7相同款式的车。他们钟爱这款车,尤其在和父母一同出行时显得宽敞。
购物结束后,天哥又带领他们去当地最大的食品超市,按照天哥的建议,购买了足够一周所需的食物、大米、面粉和食用油等。忙碌到天黑,他们才感到有些疲惫,也没有心情自己做饭,于是到了天哥的餐厅点了米饭和四个菜,丰盛地用餐了一顿。
未料到,通过天哥的帮助,他们如此迅速地解决了住处的问题。所以,他们随身带了二瓶国内免税店里买的茅台酒送给了天哥,天哥非常高兴,虽然客气了一番,但坚持不收他们的钱,让他们感到有些为难和无所适从。
回到屋子后,Ada有些冷静的犯嘀咕,她有些疑虑:“房子是不是有点贵?我们是不是应该事先了解一下价格比较?”
Wen想都没想地说:“我们要早点安定下来,我马上要开始找工作了。这里距离天车站和公交总站只有200米,对于我上班很方便,而且你上街、出门也都很便利。”
Ada有些不满:“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工作,非要我每天学习、买菜做饭?”
Wen笑笑,不再言语。他打开了电脑,开始浏览资料。在国内,他的一个前上司回到美国,得知他们即将来加拿大,主动表示愿意协助他们找工作。他准备给那位前上司写封邮件,希望他能在工作上给予一些引荐和帮助。
Ada见他没有说话,便开始整理行李。这是他们搬家后的第一天,安家落户,也因此度过得相当充实。
在这座城市的东南角,有一片漂亮别致的城市屋,靠左边最里边的一套,这是Fiona的家。
这是一座三层的Townhouse联排别墅,交通便利。步行5分钟可到达小学和中学,数分钟即可抵达公交车站,大约15分钟到达天车站和超市,步行不超过25分钟便可到达大统华。
早餐时,Fiona帮助老公杜波打领带,一边埋怨着说给他打了十多年的领带,他自己仍然打的不好:“教睡不好就不说了,连个领带都不会打。” 她的近四岁的儿子好奇地问:“妈妈,爸爸为什么不会睡觉?” 两人都有些为难,Fiona只好回答:“你爸爸睡觉的时候会打呼噜。”
接着,两人因为孩子所在的读书学区问题产生了争执。
杜波对妻子的不满显而易见:“当初我说房子再看一下,等搞清楚孩子学校的情况再说,你就急急忙忙要定下来。现在知道了,学校并不令人满意,后悔有用吗?”
Fiona反驳:“不听我的建议,你知道这几年房价上涨了多少吗? 至少增值了20%。20%是多少? 你算过吗? 就以我们家的情况,如果当时不购买,现在能买到这样的房子吗?”
杜波却持不同看法:“房子可以再小一些,旧一些,同样能居住。但孩子的教育有多重要?”
“是,你说的对,可我不敢成这点,不就是因为钱吗? 如果你在国内赚足够的钱,还会有这个问题吗?”
“我现在不也在努力吗? 每天回家后,我都在补习英语,不就是为了早日通过考试,再去学习大学的课程吗? 难道我没有努力吗?”
杜波的话引起了妻子的不满:“你这样说,我觉得委屈:那你说我每天在干什么? 在国内,我好歹是一家银行支行办公室的主任,算是单位的领导。而现在呢? 我在做了? 每天在分拣、包装蔬菜,手上的口子都没有好过。我有过一句怨言吗? 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说着,Fiona的眼眶泛红,她用手捂住了鼻子。
“妈妈,你怎么了? 你的鼻子痛吗?” 旁边的儿子拽着她的胳膊问。
“没有,妈妈的鼻子有点不通气,妈妈揉揉就好了。你快点吃饭,好吗? 妈妈还要送你去幼儿园,那里有很多小朋友和你一起玩。”
杜波默不作声,默默地注视着妻儿说了一句“我要上班了。”然后下楼开车去了公司。
Fiona看着杜波驾车远去,对儿子说:“你将来一定要好好学习,看爸爸就是小时候不努力学习,现在才没有好工作。懂了吗?”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潘雪给自己气了个很好听的名字Laura,意思是喜欢自由、独立的、有追求的。这可能和她的性格和对于未来的期待有关吧。
她和老公也住在一间蛮高级的公寓,她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
她在和老公聊天,但是刚才她老公说的事情。认她看很不开心。
她老公很犹豫,因为提起说最近要回国去,公司那边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但是看到Laura的肚子,已经接近了5个月左右,他又顾虑重重,万一他一是会回来.......?
Laura虽然心里很不情愿,毕竟他们落地也才2个月,周围也没什么朋友,生孩子可不是什么小事情,怎么可以没有人照顾呢?可是老公的公司,也很重要,同样没人可以替代他。
他们讨论了一个多小时,虽说确定了要回国,但是二人心里的悬念,却一点都没有打消。Laura让他不要担心,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的, 她可以自己照顾好孩子的。
她老公说想请Ada夫妻来家里做客,聊聊天,她说好。也想拜托Ada他们夫妇,他不在的时候,可以照顾一下她说她来做饭。他们翻出了一个海鲜店的餐单,他们点了外卖,他不想让老婆她太辛苦,他自己有不对做饭。
他们只请了Ada 和她老公他们二人。
入席时候, Laura的先生说,希望他不在的时候, 万一潘雪有什么事需要帮助,他还没有来得及敢回来,希望Ada 夫妇能照顾她, Ada 说那是当然的啊,没有任何问题。
Ada发现,她和Laura聊的很投机,可能都是学中文的吧,二人的思路很贴近,对事务的看法也很相同,甚至说话的频率也几乎一致,这让她们立刻觉得有话可说。
在饱食了一顿海鲜大餐后,Ada帮Laura收拾完餐桌后,Laura和Ada去了卧室聊天,估计是谈生孩子的事情。
Wen和Laura的老公坐在客厅里,有点无聊地谈国内的事情。
Laura的老公说他们公司在IPO的事情上遇到了阻力,主要是拖得太久了,把好的时机拖过去了,另外公司的主要项目又不是十分过硬,所以现在都快3年了,还是听不到音讯,只是一遍一遍的进行包装,公司的花费越来越大。
Wen作为一个经济学者,提出了一些建议,语气平和但坚定
“:搞上市的花费是不小,还涉及到一些股权问题,还有被别人收购的风险啥的。”
主要就是这三方面的问题:
首先是合规成本,不像没上市的时候,公司搞点策划啥的就能省点事,特别是在资质和税收方面。但一旦上市了,公司就得按照规矩来,通常就得多花点心思和钱。
要整顿公司达到上市标准,这可得花不少成本,而且在主板上市前,还要规范运营个几年。
其次,上市后也得时刻保持规范运作。第二个问题就是决策自由度,A股要求同股同权,规范执行。
这就意味着,哪怕老板股份多,遇到什么大事还得得经过股东大会或董事会,流程可真不简单。
最后,就是控制权的风险。
公司采取了啥措施,可能还得面对监管风险,甚至被整个排除在市场外。特别是创始人被踢出局,这可是个大问题。
控制权丧失可不是光股份问题,还得可能被剥夺董事职位,以及CEO或高管的位置。
有些创始人在融资后被迫离开,比如万科和俏江南的创始人,这都是个需要慎重考虑的风险。
Wen的一席话,让对方的眉头紧锁起来,可能是Wen谈到的这些问题深深触动了他,也可能远不止这些看得见的问题在压抑着他,让他的心情倍感沉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