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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那地方系列之 和平里旧事---3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老毛在人口政策上一时糊涂,批判马寅初的人口论,鼓励人们多生育,一下子多造出几个亿来,形成人口出生的高峰。我的同学中,家有1个小孩的极少,2个小孩的不多,3个小孩的正常,5-6个孩子的不稀奇,8-9个小孩的也能看见。曾经有两个同学,家里兄弟姐妹9个,还是一母所生,要说国人的生育潜力还真不可小视。

我家属于正常的。听老妈讲,那时国家鼓励生育,部队掏钱雇保姆,还有经济上的补助。不过,老妈尝够了小孩子的苦头,只想要2个,最小的还是计划外产物。以致后来,每当小弟生气时,就抱怨干吗把他生出来。小时候,我还是挺羡慕那些有很多兄弟姐妹的同学。

那时,很多同学的父母都是双职工,我和我的同龄人,很小就成了家里的掌门人。常见的一道风景线是,一帮年龄不大的小学生,脖子上除了红领巾之外,还挂着一串家里的钥匙。也有一些同学的家长不是双职工,妈妈不工作。我当时羡慕得不得了,因为他们可以不用做饭和干家务活,回家吃现成的。 我可不行,中午要回家自己找饭吃,晚上如果父母不能及时下班,还要到幼儿园接弟弟,带着他上机关食堂吃饭。

那时,和平里是父母单位职工宿舍和后勤机构的主要基地。离我家不远就是机关的食堂,幼儿园,司机班的车库。除困难时期外,机关食堂办得还是不错的。我家小孩从小就是吃食堂长大的,平日家里不做饭,只在周日开伙,最多也就是做点汤水, 主食甚至副食都是从食堂买。

食堂的隔壁是幼儿园,这样的设置可能是为了省一笔开办费吧,幼儿园不用另起炉灶单开伙。幼儿园里有很多大树,郁郁葱葱的。有一年夏季大雷雨,雨下的很大,,我家后面地上一片汪洋。雨点也非常之大,砸死了许多鸟。我去幼儿园接弟弟时,看见树林的地上,密密麻麻地躺着百多只死鸟,多是麻雀等小鸟。

困难时期,,机关除了尽可能地为本单位职工谋些福利外,还鼓励人人动手丰衣足食,在机关大院里给每个职工划了了一小块地,各家可随意种些东西,补充食品的不足。一到周日,我就和父母到机关大院我家的自留地里干活。记得种的也就是玉米和大葱两样,估计也是找不到其他像点样的农作物的种子。不过,到底不是农人,平时没少费力气,秋天收获时,也就得的三瓜俩枣的,还不够功夫钱。

又一阵,不知又发什麽风,鼓励非外事部门的干部学英语。这可苦了老爸了,人到中年,还要从26个英文字母入手启蒙。为了节省时间,老爸将字母的音标写成大字报,挂在卧室里。每天利用早晚上下班的空间,嘟嘟囔囔的练习,也就坚持了几个月,好像也没见多大成效,因为老爸花了大力气,还不如没花力气的老妈的英语水平高。老妈是得利于旧时上高中的底子,还记得几句简单的英语会话。

不久,遭遇文革,全国到处都是乱,我在的学校也罢课闹革命了,幸运的是,没闹出多大动静来。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也可能和我校不是名校,高干子弟不多有关,少数能折腾的人,也没成多大气候。当时,同学里父母级别最高的也就是个副部,我知道的最大的动静,也就是开会批斗一下老师,发发平时的怒气,没像北京其他一些名校那样,闹出许多人命血案来。

学校里还有一些倒霉名人的子女,听人说,有被老毛点名的周小舟的两个女儿。在校见过她们几次,穿得很洋派,白上衣,苏式黑色大背带斜裙,很有风度。姐妹俩歌唱得很好,动人的女中音二重唱。

说来惭愧,门外的文革闹得热火朝天,我只跟着看了几次斗老师,其中还有我很喜欢的数学老师,就歇菜了,和几个狐朋狗友逍遥去了。每天结伴给家里买菜,做饭,聚在同学家打扑克,日子过得倒也潇洒。那段时间,我基本是在家闹革命,对着锅碗瓢勺提高思想觉悟的。倒不是因为父母有问题,而是性情使然,不爱热闹,对什麽都激动不起来。幸运的是,宿舍区离机关大院较远,战火也没太烧到这里,宿舍区里一片平静,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最多是忽然听到谁谁是叛徒了,谁谁被打倒了,不过,见到他们,到看不出有多少变化。文革中,父母单位自杀的人也不多,和他们的革命战火烧得不旺不无关系。

后来,全国大串联,我因为年龄小,只赶上了晚班车。那时我们不太敢走---一些老高中的走的可远了,除了台湾和西藏没去外,真是全国大串联----老妈也死活不同意,说外面太乱,不安全。后来,多亏了老爸的支持才得以成行。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其中一个同学和我既是邻居,父母又是同事,比较放心,这才放我走的 。

我们一行4人,扛着大包小卷,外带拎着洗脸盆---很像今天外出打工的民工,记不得带多少钱了,从老北京站坐火车出发,在站了几乎2天1夜之后,眯眼肿腿地到了上海,睡在外滩市委大楼里的稻草地铺上。 因为弄不到票,在上海耗了半个月,才坐船去武汉。本想还继续接着向南溜达,去湘潭瞻仰革命故居,不幸遇上中央号召停止串联,我和一个胆小的同学,乖乖地在10月下旬返回北京。那个同学蔫有主意,不听中央召乎,和其他人一起挥师南下,去了湘潭,11月中才带着一身的外地革命虱子回来了。

顺便说说那个同事的女儿。文革前,我和她家住邻居,又常在一起玩。上中学后,又是同班同学。文革时,尽管她和我的父母不是一派的,不过公是公,私是私,父母的派性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玩小友谊,我们仍是有事一起干,我的父母和她父母见面还照样打招呼。她后来因为父亲的问题,去了云南兵团, 知青大返城时回京,就业,结婚,生子。现在,我们有时还抓空见见面,仍旧是很好的朋友,这是后话。

然后是上山下乡。我去了内蒙兵团,是全家里第一个离开北京的。当时年轻不懂事,不觉得离别之苦。从北京车站出发时,车上车下哭成一片,我和我妈都没流泪。后来,父母去干校,离京时,考虑到家里没有老人留下来照顾房子,不知能不能再回来,何时回来,就将房子交公了。

父母机关在北京设了个留守处,照顾一帮父母去干校,年龄太小的孩子们的日常生活。我小弟留在机关留守处,继续上学,大弟随父母去了干校。干校原来设在东北,后中苏关系紧张,又内迁到中原。多年后,父母再分配工作回到北京,把大弟给丢了----大弟留在当地干校的工厂里,多年后,费了老大的劲才对调回京的---不过,父母人虽回京了,一切都是昨日黄花。走时交房子交的痛快,等再想要回来,费了牛劲也没用。老两口没房子住,机关临时给安排了2间筒子楼宿舍,一住多年,直到70年代后分房,才又重新住上了单元房。

后来,父母工作几次变动,家也搬过几次,但还是在和平里周围转悠。再后来,我上班也要从和平里走过,眼看着和平里逐渐繁华起来,建了不少商业机构,还有一个农贸市场,人也多起来,成了闹市区,无论何时,路上都是熙熙攘攘地,难以穿行。

没过多久,父母再次搬家,最终离开了和平里,我也不再走那里了,最后一次走过也是几年前的事了,看见新起了许多高层建筑,街上也多了许多商业机构,估计现在变化更大了。不过,听父母说,原来机关老楼还在,那些认识的老住户,有些过世了,有些还在,有些则是新人搬进去。我的一个中学同学搬到那里,同学的父亲是副部,文革前全家住机关大院的部长小楼,父亲去世前,给子女在那里要的房。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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