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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 有点伤感,哭点低的请慎入。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姥姥是在家里着火时抱着我第一个冲出屋子的人。
姥姥是在我爸爸给我报了外地的大学后,驻着拐杖来骂我爸、又忙不迭联系外地的姨舅们照顾我的人。
姥姥是在80岁零2个月整那天去世的。
姥姥是被自己的儿子们活活气死的。
………………
至今想起姥姥,我还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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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少有的快乐,有一大半都是在姥姥家度过的。姥姥家总是那么热闹,总是有那么多的亲戚朋友围绕着,比起冷冷清清的自己家,我总是赖在姥姥家不肯回去。

姥姥不识字,嫁给姥爷的时候还不到20岁,接下来的岁月里就是不停地生孩子,从大姨到小舅(当然也包括我妈),一共生了八个儿女。最大的姨和最小的舅,相差整整20岁。孩子从东北生到北京,姥姥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家庭妇女就跟着姥爷这么进了京。姥爷生前风光,好几个城市的火车站都是他设计的,要不怎么也不会从一个小城市调入京城。可惜姥爷去世的比较早,在他走的时候,我最小的舅舅还不到2岁。

之后的日子有多难,可想而知。姥姥捡过破烂、拾过煤核、糊过火柴盒,因为不识字,所以可以做的工作并不多,要不是有早年就出去上班的大姨、二姨的支持,这个家真的不知道怎么撑下来。

苦难的日子没有经历过,也无从回忆,只知道姥姥的八个儿女都顺顺当当、健健康康长大成人了。等我开始记事儿、认人的时候,姥姥已经是个老太太了。

记忆中姥姥总是把自己和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头浓密的银发总是用卡子别的纹丝不乱,家里所有的被子也都叠得像是军训时的“豆腐块”,外面还要罩上一床花花绿绿的单子,用别针一丝不苟地别好。每次去姥姥家玩的时候,被我和表妹们滚过的大床总是皱皱巴巴,被子也会被我们撞得七零八落。姥姥总是一边嗔怪着我们几个小兔崽子,一边手麻脚利很快又把被子叠好。

在月坛北街那儿的交通部宿舍,姥姥有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因为在一楼,后面还带了个小院儿。姥姥在院子里养了鸡、在门前种了花,鸡还会下蛋,虽然小小的,但是也足够让我们这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乐的了,争着抢着去捡蛋,全然不顾那粘着鸡粪便的蛋闻起来有多恶心。

每到周末的时候,在北京的几个子女就都会不约而同去看姥姥,这个时候姥姥就会做很多好吃的,葱油饼、油渣饼、饺子、酸菜白肉粉条……姥姥家有一口很大很大的缸,每个冬天姥姥就会腌很多酸菜。用来剁馅儿、炖着吃、炒着吃,都很好吃。可惜我妈(是姥姥最小的女儿)什么也没学会,这些个吃食自姥姥去世后就再也吃不着了,只能留作儿时永久的记忆了。

姥姥一直身体很健康,如果不是因为我两个舅舅争房产,姥姥应该会很长寿的。记忆中姥姥很少生病,以前抽烟抽得很凶,但是自打知道了肺癌患者痛苦地死状之后,姥姥说不抽就真的不抽了。因为不识字,所以姥姥无法享受报刊、书籍的乐趣,那个年代能看得电视节目也不算太多,儿女们不在身边的时候,姥姥除了弄弄猫、弄弄鸡、弄弄花,就是坐在床上发呆了。小时候,每当看到姥姥坐在床沿上,用浑浊哀伤的眼神看着窗外的天,我就在想:也许姥姥是想姥爷了,无论她怎么坚强,这些年一个人走过来的日子留下来的只有孤寂。

舅舅们争房产的事情我不愿再多提,简单来说就是其中一个舅舅以更换老房水暖系统之名把姥姥的老房子划归到自己的名下,房产证到手后就迅速把原来住在老房子里另一个舅舅还在附近上学的女儿赶出去了。这件事让刚刚过完80大寿的姥姥迅速苍老下来,记得姥姥临终前反复说的一句话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想姥姥是在表达对两个儿子痛彻心扉的无奈。

总之,因为这件事,姥姥在刚刚过完80岁生日之后,就一病不起,另一个舅舅把姥姥接到家里,因为附近就是医院,方便照顾。跟姥姥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去舅舅家附近的医院看望姥姥时,我给姥姥带了用我自己的零花钱买的立顿奶茶,那个时候天真地以为,姥姥喝点我很爱喝的奶茶,身体就能好起来。

那个时候姥姥躺在床上,憔悴的脸旁永远映在我的脑海里。因为岁数大、器官衰竭,姥姥有些大小便失禁,那天我们步入病房的时候,刚好赶上姥姥拉了裤子,本来护士要来帮忙换洗,我跟妈妈支走了护士,自己亲自来伺候。永远也忘不掉妈妈让我试着把姥姥抱到另一张床上时,我使了吃奶的劲儿去抬姥姥,却发现姥姥轻得像一张纸,那个时候还在上大学、比较瘦的我竟然很轻易地就把姥姥抱了起来,放下姥姥,我只能背转身默默流泪,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用自己的血和肉孕育了八个子女,却在风烛残年的时候被因为一个破房子而反目的兄弟俩气得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姥姥去世的时候,我不在身边。因为刚好在上大二,准备英语专业四级考试。除了在加拿大进修的小舅、和正在备考的我,家里所有人都到齐了。妈妈说姥姥是不想活了,医生护士一次次把那些管子给她插上、她却一次次又拔下来而不发一言。姥姥走之前,目光久久在两个反目的儿子身上停留,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当2周后妈妈来到宿舍里把姥姥去世的噩耗告诉我的时候,我当着宿舍楼里所有的同学面前痛苦失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是成年以来第一次、也是不愿意再次感受的……

姥姥是东北人,出殡的时候家里的所有人都是跪着出丧的,因为姥姥人缘好,所以朋友也有不少,八个子女的家人、儿女(还有重孙辈)再加上朋友,出殡那天姥姥真的是很“风光”,呼啦啦黑压压跪了那么多的人,姥姥的长孙一路跪一路磕头,直到额头渗出了血。可是我心里却总在想,相比姥姥生前的孤单和寂寞,死后如此风光,又有何用??葬礼上得了房产的那个舅舅拉着我一个劲儿地哭,骂自己是王八蛋、说自己气死了亲妈,而我看着他却只有冷笑。

姥姥去世后的两年时间里,小舅的家人一直瞒着小舅,怕影响他在加拿大的进修。每次只是在电话里说姥姥身体有点不舒服,却只字未提姥姥已经过世的事情。两年后小舅舅学成归国,知道了实情后,在姥姥的坟前长跪不起,那凄厉的哭声,我此生再也不愿再回忆。在小舅舅的记忆中,就没有父亲的存在,毕竟姥爷去世时他还不满两岁。姥姥用了多少心血拉扯大这个幺儿,他自己最清楚。可就在生活刚刚好起来、能够给姥姥更富足的供养的时候,姥姥却撒手西去,此种痛,如何能化解?

至今北京的家里还保留着姥姥留给我的遗物:一个我用零花钱买的韩国的发卡,是我走了几条街才找到的送给姥姥的80大寿礼物,姥姥一次都没来得及戴、一盒我送给姥姥的立顿红茶,除了那天我给姥姥沏了一杯,就再也没碰过、100张崭新的两毛钱,是姥姥知道我喜欢新票子,人家给了她,她就说给我留着、一张800块人民币的存折,是姥姥一辈子的积蓄的1/2,我和正在念大四的表哥一人一半……

姥姥走了十几年了,如今我也为人妻、为人母。当初我答应姥姥的“等我长大了,我做好吃的给你”……现在我会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一部分是为了姥姥吧,虽然她吃不到,但是在天上,总是能看到的。

姥姥去世至今,我的两个舅舅仍未能够和好。一个破房子,毁了几家人~如此看来,独生子女,也没什么不好。

-- 完 --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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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ies, comments and Discussions:

  • 枫下拾英 / 人生足迹 / 姥姥----- 有点伤感,哭点低的请慎入。
    • 唉。。。催人泪下
    • 沙发。。。。
      就不坐了。。。。
      • 俩舅妈咋说。。。。?
        • 老死不相往来,自打姥姥去世,妈妈家就再没过过一次团圆年,不是缺了这个舅舅家、就是缺了那个舅舅家。
          • 一般老人在不敢造次。。。。彪妹这俩舅亲妈健在就闹事比较少见。。。。
            • 其中一個舅舅娶了惡妻,除了她自己她誰也不愛。
              • 问题是惡妻还口口生生说是为了家好,哈,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这末多年过去了,还是忘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吧。
    • 感人。我姥姥也去世了。不过她是喜丧。享年92。我姥姥有7个子女,我大姨和小舅也是差整20。
      我妈妈也是最小的女儿。我姥姥也是不到20出嫁。嫁到国外,生了四个孩子后,49年响应党的号召回国建设,好在子女孝顺。
      • 你的姥姥在天上笑,我的姥姥。。。。。我希望她在天上笑。
        • 姥姥看着你,也在笑。。
          • don't make me cry please.........
        • 她看得到你的。看到你一定会笑的。。。假如有可能,跟你妈妈说说,看能不能促成反目的舅舅们和好。俺婆婆做过这件事。。。
    • 唉,珍惜善待眼前现有的一切罢,这大概就是对不舍的故人的最好的告慰了
      • 是,好好活著。可是真的很痛啊~
    • 抱抱,我的外婆也是生了九个孩子,还带大了我和哥哥以及一串儿的儿孙们,她去世的那年,我放假回去看她,本想她会像以前一样的好起来,但没成想就是最后一面了。
      • 我今年也要回去看奶奶了,奶奶也85了,再不看真的不知道是不是還能見到了。。。。。
    • 为身外之物毁手足之情,令慈母心碎。。。为何那个舅舅痛哭流涕之后却依然反目 -- 是否家有恶妻?
      •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其中一個表妹被趕了出來,迫不得已轉了學。姥姥過世也沒能讓兩家人合好。
    • 没觉得哭点低, 看了还是很难受. 彪妹不愧是文科生, 写的不错.
    • 伤感。。。陪了我不少眼泪。。。
      • 抱歉,姥姥的生日快到了,我心裡很難受。。。。。
        • pat pat。。。姥姥在天堂过得更快乐。。。你得放下。。。
        • 抱抱。。。你就是她生命的延续。
    • 好文啊。
    • 唉。。。真不该点开看。。。泪流满面。。。
      • 謝謝那些陪著我哭的人們~
    • 老一代人身上的善良和优雅,通过娓娓道来的故事,完完全全表现了出来。
      • 姥姥的家嚮還有一個四姨姥,跟姥姥長得一模一樣。我們回嚮去看四姨姥的時候,禁不住當街痛哭~~~
        • 你这是怎么了,俺办公室里好几个人都在对着屏幕偷偷抹眼泪,还有的拿着湿巾跑出去了,俺怀疑他们也在看Rolia呢。 今天不把俺们整个嗷嗷大哭,你不甘心啊。
    • 很感触。。我外婆也有8个孩子。。不过我没有见过外公外婆。。
      • 那是人生一大损失。。。
        • 只是一两岁的时候抱过我。知道事情的时候,只见过奶奶。。
          • 对我而言,总觉得奶奶没有外婆亲
        • 是啊,常常感觉很遗憾。。不但俺没见过姥姥、姥爷。。俺爹也没见过岳父、岳母。。。
          • 不过很多事,没有比较了也就坦然了。。。
    • 后悔看了!!! 大清早的。俺最爱的人,不是爸妈,反是俺的外公外婆。都是烟抽的很厉害,过了八十好几才过世的。
      • sorry about that...
    • 感动。想起俺外婆。子女幸福和睦,才是对长辈最大的孝敬。。。
      • 子女幸福和睦,才是对长辈最大的孝敬。。。 that's why i would rather to have only one child, coz i am really hurt by 姥姥's story....
    • 好真的文章。跟俺的姥姥家有点象。。。为啥舅舅都不是东西呢?
      • 穷的时候都好好的,日子好起来反而反目成仇,悲哀啊~~
        • 而且是日子刚好一点点的时候,争的都是些破烂。
    • 唉。。。看得真伤感。我最爱的外婆,跟你姥姥很像啊。
      • hug, hug, my sis....~
        • 有时候想,她们这一代女人,尤其这种历尽千辛万苦的,一辈子就是为了一个家庭,活得无声无息的。有我们这样的后代在怀念她们,至少也是一种慰籍。
      • 外婆和姥姥是一个人的 ...
    • sigh~hope someday your uncles will understand the meaning of your grandma's love toward them
      • 龙龙好。。。俺家俩舅舅也不是东西。贪财短视软弱。俺至今也不原谅他们。
        • sigh~~~really don't understand, they are brothers~~~
          • 兄弟。。。呵呵,看了太多国内外各色人种的兄弟,坏的多好的少。我看也就是个小时候的伴儿。还是姐弟和兄妹好些。姐妹似乎也好。
      • thanks, i do hope thoese 2 uncle's family can reunion again~
        • I think they will eventually, overall they are still brothers in blood
    • 写的真好,情真意切! 只是结尾"独生子女,也没什么不好",有待考量。 独生子女里也有不少白眼狼吧, :=))
      • 这年头,俺是从来不指望俺家小子以后能送终啥的,虽然他整天满口说以后挣钱要给俺这个那个滴。。。白眼狼就白眼狼吧。反而干净。
      • 白眼狼 is much better then they fight with each other, right?
        • 真的,如果可能的话,为了姥姥,劝和俩舅舅。。。
          • 开玩笑,那争遗产的事,没法劝和的,谁也不会吐出来平分的。 自己的妈妈都做不到,怎么可能一个侄女出来说话?
            • 是不会。舅舅们可能永远都不能真正释怀,但其实是可能同上一个宴席,同去给母亲上坟的。一个大家庭,通常子女中人缘最好那个或许能做此事。这样也能给姥姥一些安慰,我觉得。
        • 不怕白眼狼和你争? 哈哈,不要生气啊。
          • in my understanding, when you said 白眼狼, you meant 白眼狼 to his/her parents....
      • 子女多还保不齐有个别孝顺的。独生子要是白眼狼,可是连个写祭文的都没有了。
        • 我觉得姥姥宁可子女们都是白眼狼、自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也不希望亲儿子为争财打得头破血流……这就是一个做母亲的心吧。
    • 读完了,很伤感
    • 姥姥有你这样的乖孙女她一定很欣慰. 她老人家在天上看着你呢, 好好生活 ~~~
    • 唉~~~害我又想姥姥了~~~ 抱抱~~~
    • 至情至性的人儿~~~
    • 怎么跟我姥姥姥爷家一样呢.只不过是我姥姥姥爷家是3个孩子.姥姥姥爷去世后,逢年过节的热闹再也不复存在.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以前的兄弟手足之情都是假的吗?!
      • 不奇怪,都给自己的大家庭当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去了。当然,如果那仨中有人热心牵头,还会聚的。俺爹现在就充当这样的角色。
    • 过去这样的还真挺多的...为了房子的事,至今还是有这样的事发生...sigh...
    • 多好的姥姥!
    • 伤感,叹息,孙欲养而亲不在。。。
    • 我也想起去世的姥姥。。。很感触
    • 你的姥姥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老太太.
      • 可能不识字、没文化,反倒思想很简单,困难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念想:活下去。
    • 写的很感人!姥姥平凡的一生洒满了爱! 我觉得你姥姥留给你这么美好的回忆是福气! 她的在天之灵会感到欣慰的. 别太伤感了.
      • 谢谢你~
    • 飙泪~~~~~
      我外婆也生了7个子女,很开朗的人,但是脾气有点倔,后来患高血压,白天跟最小的儿媳妇拌嘴,让媳妇几句话噎住,半夜跟赶来劝架的亲戚说着说着话,然后说累了,想睡觉了....第二天一早发现,人已经去了.从此我见着那个我应该叫小舅妈的女人(年纪比我还小)心里就冒出"凶手"俩字!
      • 唉…………一声叹息~
    • 唉。。。老太太有性格啊。。。不过呢,8个子女才出一个坏种,也不算太差。另外,同意彪妹的意见,养的多,到老了有问题了,大家都指望着别的兄弟姐妹去做事,没意思。
      • 独生子女,像我,除了一直都很孤独,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 为争房产,无数家庭兄弟姊妹反目成仇,为了钱,可以不要兄弟情,父母恩。。。
      • 所以说,有些人能共苦,却不一定能同甘。
    • Tears go out by themselves... I cann' t see what you wroten ...
      • sorry…………
    • 表妹这么个外向活泼的美女却这么怀旧,赞一个.我的哭点也比较低,还好忍住了.
      • 我…………绝大多数只会让人看到我阳光、快乐的一面。
        • 哭了,我姥姥也很疼我,活了92,是被我嗜赌的舅舅气死的!我们给她的钱,都去了舅舅那里;后来我才知道,姥姥最后的日子是白稀饭,就着盐巴过的。
          我们给她的钱,都去了舅舅那里;后来我才知道,姥姥最后的日子是白稀饭,就着盐巴过的。每当说到此,我和妈妈都泪流满面!丧事也极其风光,可有什么用呢?我妈妈在另外一个城市。

          妈妈说,姥姥应该最后花的是,我最后一次见她时给她的300元钱,(那时我刚大学毕业) ,一次次做梦,我都后悔当时没有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她!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没钱!因为我妈妈都是大几千,上万的给姥姥钱,保姆费,医药费都是我妈出。
          • 看得我又掉眼泪了。白稀饭就盐巴,老人过得这是什么日子啊~心里那份苦,能跟谁诉??
    • 姥姥真是太不容易了, 值得敬佩..为钱财伤手足之情简直太傻了...
      • 我的姥姥一直很瘦小,最重的时候可能也就80多斤。到生命的尽头时更夸张,只有60来斤。我一直在想,姥姥这一生的心血,都在这八个孩子身上了。可是最后竟然是被自己的儿子气死的……
    • 看着很心酸呢,希望我们好好善待活着的家人啊,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伤心不要出现在我们的身上
    • 哭了,想起了我奶奶和我外公。
    • 我姥姥家也是8个子女,3个舅舅,在国内的2个舅舅没一个像点样子的。家家都是这样,为了自己小家的利益,兄弟们成仇,妯娌们成恨,从小住的胡同,几百家住户,见的太多了。
      姥姥姥爷都没了,没有能凑齐的一次聚会。家家都有一个故事!整个大家庭都散了。只希望我的姥姥和姥爷,能在天上过的比在人间,舒心些,愉快些;只知道如果我爱他们,就要好好的生活,他们都能看到,都能知道的。虽然我这两次回国,没去公墓看他们,但他们知道我心里有他们!
      • 唉……如果穷的一干二净,就不会有这事儿了。
    • 我姥姥去年走的,96,我带儿子第一次回国,跟她见面一周后就走了,算见到重孙子辈了
      你的文章让我落泪,姥姥姥爷是有文化的人,因为文革的原因,被整过,所以有点“自私”,主要表现在对子女上面。
      他们这一代人的故事都是传奇了,姥姥姥爷是指腹为婚,而且都是当地的望族,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物是人非。。。
      我文笔太差,实在写不出来,真的很感激你的文章,让我的思想沉静了下来,细细的回忆童年
      另外,跟你姥姥住的很近,我在月坛北街靠钓鱼台这一边
    • 除了生两个没用外,更重要的是生儿子没用,家家都是不是被儿子气死的就是被儿媳妇气死的
    • 真情流露。花!对姥姥有着同样的爱,也写过相似的文章。愿她们在天上安好,看着我们幸福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