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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 (续集)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房东 (续集)

(1)

我泡了近十年的中文论坛,至今还保留着与网友之间的大部分文字交流。翻开那些不计其数的网上邮件和帖子,除了自己瞎编杜撰的鬼故事外,一段与小叶之间频繁的短信来往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饶有兴趣地把这些短信整理出来,竟拼凑起一个惊悚奇异的经历。那是两年前的事,在遭遇了变态房东令人震惊的古怪行为后,我与小叶不得不重新租房,不久便又各奔东西,但是,我们仍然保持着网上短信的联系。

这是我刚搬入一个新居后的第一封短信。新房东是一位高大的中年人,来自国内北方,不仅帅气十足,而且举手投足显得非常沉稳而儒雅;他在一家著名的大公司高层任职,整天出差忙碌,房东太太则全职在家带孩子并操持所有家务,家里还养着一只伶俐可爱的小花猫;夫妇两人看上去很恩爱,从未有过争吵,一家三口欢笑融融。我在短信中按奈不住内心的羡慕和嫉妒告诉小叶,自己终于在现实中看到了网上讨论的好男人形象,也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事业家庭兼顾、对妻子感情专一的模范丈夫类型。真是可以让天下女人为之争相吃醋。 "而且,"我最后加了一句,"据我观察,喜欢养猫的男人一般来说都比较family oriented."

“是吗,说了半天是谁呀?” 小叶急切地回了我的短信。

我推开电脑键盘,站起身,漫不经心地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这虽然是一间不大的地下室单元,但由于装修一新,尤其四周墙壁被粉刷成古雅的深灰色,倒不失几分温馨惬意的气氛;因为窗户在地面上,感觉并无压抑;抬头望去,后院里绿绿的草地便像一幅恬静的画面呈现在眼前,那只小花猫也在窗外欢快地倘佯,顷刻间,心里积攒多日的忧郁阴云竟被一扫而空。

我重新坐下,看着电脑屏幕,心里窃笑道,女孩子心目中的理想男人无非就是房东这种。小叶如此,别的女孩又何不如此。她哪里知道,我的隔壁还住着一位白皙娇媚的漂亮女孩,她约莫二十岁左右,正在college留学。

"一位如花似玉、清纯粉嫩的小女孩,你要是房东太太,你会放心吗?哈哈。" 我欢快地敲打着键盘,有点儿不怀好意地问小叶。

小叶的短信即刻跳了出来,"老夜,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告诉你,现实一点,别打这个主意,人家不会看上你的,哈哈!"

哈哈哈哈!我笑得差点儿没背过气。虽然我跟隔壁女孩打过几次照面,但是从未有过一次完整的交谈。这丝毫不奇怪,哪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会跟一个租地下室的中年大叔交流?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在短信中写道,"对啦,我刚才看到她的男朋友来了,她在门口等候,手拉着他进来。。。嗯,一个秃头老外,看上去年纪不小,脸挺大,上面很多皱纹,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有点忿忿不平,继续写道,"这些国内来的小妹妹都怎么啦,找老外也不能找又老又丑的,让人家瞧不起咱们!"

"房东允许她带男友进家吗?"

"房东一早就出差走了。我亲眼见了房东太太送他上去机场的出租车,说是去美国开会3天,今天是2月12日星期六,要星期一情人节晚上才能回家,真够忙的,连情人节也不在家陪老婆。"

"哦,那你就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Talk to you later."


(2)

夜幕不知不觉地降临,天空刮起了强风。一阵阵骤风发出让人害怕的呼啸声,拼命地吹打着窗户的玻璃。我无意中瞥了一下窗外,只见院子里的小草不住地摇曳;黑暗中房东太太正背对着我,急急忙忙地收拾起晒在后院架子上的衣服。我随即拉上窗帘,慢慢地呷了一口茶,在床上就势躺下,脑子里却还想着隔壁年轻貌美的留学妹妹,渐渐地便感到了困倦,忍不住打起了磕睡。

突然,女人凄厉的的尖叫和猫嘶哑的嚎叫混合在一起,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传入耳中。我立刻惊醒,很显然,声音就在窗外,带着惊恐和颤抖。过了短短几秒钟的光景,门外楼梯传来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来者几乎是冲下了地下室!我霍地站起身,拉开房门,正好撞上身体娇弱的房东太太;她一脸疑惑,跌跌冲冲地朝隔壁房间扑去,死命敲打着房门,“开门!我看到我老公在里面!”

"怎么回事?你老公不是出差了吗?" 我连忙赶上前,不解地问道。

"老夜,我,我看到天气有变,急忙去后院收衣服,一转身低头看到这家窗户里。。。我老公的脸,紧紧地贴着窗户玻璃,我失声叫了起来,那张脸一刹那就不见了,我赶上前想看个究竟,但窗帘很快被拉上,什么都看不到。"

房东太太气喘吁吁,仍不住地敲着门,“开门哪!我看到我老公在里面!”

我一阵纳闷,心想房东太太不会出现幻觉吧,平时也没见她这么激动过。约莫十几分钟的光景,门终于吱嘎一声开了,隔壁女孩穿一身薄薄的睡衫,头发有点蓬乱,眼神漠然地看着我们,冷冷地问道,“什么事?”

我偷偷地打量了一番,她的面容极其美丽,一张白里透红的娃娃脸,丰腴柔美的身姿和高耸起伏的胸脯无不透发出少女健康迷人的气息。正在大家迟疑的刹那,房东太太二话不说,趁势挤了进去。我顺眼望过去,这是一间带浴室的卧房,里面有一张双人床,女孩的老外男友正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眼睛直盯着我们,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房东太太查看了浴室,壁橱,床下,和其它一切可以藏身的地方,一无所得;最后,又跑到窗口,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失望地摇摇头。窗外,那只小花猫用爪子挠着玻璃,不停地发出喵喵喵的叫声。当她转过身往门口走过来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像发现了什么,弯身捡起了一样东西,这是一件黑色的Fleece Tee衫。

房东太太看着我,眼睛几乎冒出了火花。“老夜,他一定在这儿,这是今早临走时我塞在他包里的Fleece Tee!”

我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如果这是房东太太的幻觉,那怎么解释这件Fleece Tee?但她已经搜遍了整个房间,这里根本不可能藏匿任何人;再说,女孩的老外男友也在,房东不可能也没有理由进来。从逻辑上来讲,绝对行不通。看到女孩已经面露愠色,我赶紧拉着房东太太出来,上了楼梯,来到客厅坐下。

“你肯定不是幻觉吗?”

“不是!” 房东太太的语气很坚决,“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窗口里我老公的脸。。。他也看见了我,一脸惊愕。”

“后来你老公的脸就不见了?持续了多久?”

房东太太摇了摇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总共才1、2秒钟,窗帘一下子被拉上了。但是肯定不会错,就是我老公!”

我越想越觉得这是她的幻觉,至于那件Fleece Tee,那个老外也可以有同样的衣服。

我煮了壶开水,拿出国内带来的龙井茶,给房东太太沏了一杯。“别急,你平静下来,可能会想起什么。”

房东太太转眼看着我,依然摇摇头,她的眼泪突然冒了出来,“老夜,会不会他出了什么意外,变成了鬼来显魂?” 说完,她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哭泣了起来。

我赶忙拿起桌上的餐巾纸,一边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一边陷入了沉思。不得不承认,这个解释虽然难以接受,却完全有可能。以前网上曾报道过这样一则新闻,一个女孩的男友上了千里之外的战场,而女孩却突然在家乡看到了他,也只是短短1、2秒钟的一刹那,后来证实她的男友已经遇难,只是回家显灵。看着房东太太伤心地哭泣,我的心情变得异常地沉重,心想这个可怜的女人离开老公怎么活,这正是家庭妇女的悲哀。我想告诉她那则新闻,好几次话到了嘴边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

那天夜里,小花猫不断地在隔壁窗外叫唤,我很晚都无法入睡。小时候一直听长辈们说,猫能看到灵界的东西。莫非房东真的出事了,而且阴魂不离,继续盘绕在隔壁?想着想着我不由地害怕起来,于是,把发生的这一切都写在短信里,发给了小叶。第二天一早便收到了回音,小叶也大吃一惊,但非常同意这个结论,毕竟再没有别的解释了。这下,大家都无法不相信鬼魂的存在。我在短信里写道,“小叶,看来不像上次变态房东闹假鬼,这次我是真的碰上鬼魂了。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等待房东的回来,如果他还能回来的话,以证明这是房东太太的幻觉。否则,房东的幽灵还会继续出现;我希望他能继续在隔壁房间出现,好吓跑那个丑陋的老外。”


(3)

第二天,一个星期日,我很晚才上楼去客厅。外面天空非常晴朗,明媚的阳光把室内照射得很温暖,但我依然忧心忡忡,不知如何面对眼前发生的事。房东太太正坐在厅里,见我急忙起身相迎。令我吃惊的是,她看上去像换了个人似的,神采奕奕,笑容难掩。

"老夜,不好意思,昨晚把你给搅得太辛苦了。" 我惊奇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老公来信了!" 她笑着,边说边让我看她的手机屏幕,上面短短的一行字:

Safely arrived. Busy on meeting. Everything fine.

这非常出乎我的意料,难道房东太太昨晚确实出现了幻觉?但是,我还是不能解释那件Fleece Tee,难道真的是巧合,房东和老外撞衫了?虽然幻觉一说可以在理论上解释得通,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其它还有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譬如,那只小花猫这2天行为确实有点反常,老是扒在隔壁窗口不肯离开。于是,我又给小叶发信,作了很详尽的分析和阐述。

“小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觉得有必要把各个线索和细节再整理一遍。总结下来,有5点:

首先,房东太太确实看到了她老公的脸,凭本人的直觉,还有她当时的神态和反应,我非常相信这一点。所以,可以排除幻觉。

第二,房东太太在第一时间冲下楼敲门,并进屋做了仔细的检查,我认为,她老公不可能藏在屋内,也不可能有时间跑出去。所以,可以排除房东在里面的可能性。

第三,房东的短信并不说明问题,因为,短信可以别人冒充,甚至可能是幽魂发到人间。我给你提的那个新闻,想必你也看了,女孩突然在家乡看到千里之外的当兵男友,说明男友已经变成鬼魂。恰好跟眼前的情况非常相似。

第四,房东为什么不给太太通个电话?这非常不符合情理。

第五,为什么那只小花猫一直在隔壁窗口徘徊?说明房东的幽魂就在隔壁!别忘了,猫能看到灵界的东西和鬼魂。

我的结论是,房东太太过于乐观,她的老公很可能已经出事。另外,那件Fleece Tee也并不奇怪,电影Ghost里面鬼还可以把易拉罐踢飞呢。鬼魂很可能带着那件Fleece Tee回了家,因为这件衣服是他太太在他临走前特地给他捎上的。

只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幽魂一直缠绕在隔壁房间?难道变成了鬼魂就能抛弃老婆找漂亮女人?

- 老夜 ”


信发出后,我才觉得最后一句话很不妥当,也许会给小叶带来负面的理解。不料,几分钟不到,她的回信又来了。

“老夜,别想多了,这些都是瞎分析,房东明天不就回来了吗?是鬼是人到时候就知道了。等着吧。”

等着吧?我觉得自己仿佛被逼到了死胡同,怎么都转不出来;形势已经很急迫了,等,肯定是更糟、更想不到的结果。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疯狂地搜寻着网上关于幽魂的信息和知识,包括很多人写的不知真假的灵异故事。时间很快地过去了,可我还是一无所获。我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醒来发现已近傍晚。胡乱地吃过晚饭后,我又回到电脑跟前。这时,我泡了一壶浓茶,打开窗户,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着自己吐出的一个个争相往上的烟圈,我又偷偷地傻笑起来。老夜啊老夜,你是不是鬼故事写多了,这次真要让你遇上鬼了?

所有的分析基本上都到了尽头,可是并无实则性的进展,我感到非常疲惫,又非常惶恐,甚至想搬走了事。正当自己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我随手点开了一则好几个月前的旧新闻。那则旧闻讲的是一个华裔青年如何巧妙犯罪又如何被发现的过程。起初,我没有太当一回事,毕竟这类五花八门的事经常发生。我抽完烟,起身关上窗户,然后,又坐下喝了一口茶,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又重新打开那则新闻,瞅着里面的插图照片,忽然间,我猛然醒悟!

我仿佛终于从迷宫里走了出来,一下子豁然开朗,一切都迎刃而解!啊!原来就是那么简单,自己真笨,为什么一直没想到呢?哼!这真是一个乱七八糟的世界,乱七八糟的人。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嘲讽的声音,然后端起茶缸一饮而尽。此时此刻,我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给小叶的信只是短短几个字:“终于知道了!” 明天将是一个很不寻常的情人节,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会面对怎样的危险和困难。在床上,我尽力抑制住自己的兴奋,闭上眼,默默地思考完明天的应对计划,便熄了灯,盖上被子进入了梦乡。


(4)

2月14日,星期一,情人节,我起了一大早。当我来到楼上客厅的时候,房东太太已经坐在那里,正忙着包饺子。

"喝,包饺子那!" 我忍不住嘴搀了起来。

"是啊,他今天回家。。。平时最喜欢吃饺子了。唉,出差在外,吃得不好,身体也会垮的。"

"可不是吗,呵呵。" 我应声附和道,"你老公今天什么时候回家?"

"晚上6点。" 房东太太头也没抬,继续包着饺子。

突然,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指了指楼下,低声问道,"他们没出去吧?"

"没有。"

"你能把出去的门都从里面锁起来吗?"

"能,干嘛?"

"别问了,事情很复杂,完全出乎你的意料。你现在只有按我说的去做,才能救你老公。" 我的声音很低,但是字字像石头一样压在她的心底。

房东太太吃惊得张大了嘴,看着我,"老夜,你,你在说什么?"

我依然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快去,快把门都锁了。他们出不去,肯定会来找你。你那时立即拨我手机,我就在自己房间守候,铃声一响,立刻上来。"

看着我一脸的严肃,房东太太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紧迫,轻轻地点了点头。

"待会儿你就请他们在这里坐下喝茶吃点心,这儿有我的龙井茶叶。记住,务必要等我上来再开门,否则,你救不回你的老公。" 说完,我转身下楼回到了自己房间。

趁着等候的时间,我又给小叶发了信。

"小叶,我现在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我的计划成功与否完全依靠我的勇气。待会儿就能见分晓,one way or the other,我豁出去了!"

"take it easy," 小叶回道,"我还是蒙在鼓里,不知道你到底要干嘛。anyway,keep me posted."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响了,是房东太太! 我连忙冲出门 ,蹭蹭蹭地上了楼,一眼看见隔壁女孩正在客厅里跟房东太太说话,老外男友跟在后面,背着一个大行李包。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理会,继续跟房东太太说道,"不坐了,我们约好中午出去吃饭,餐馆也订了位。"

"喝口龙井茶吧,从国内带来的,叫你男朋友也喝,喝完再走。" 我急忙抢过话。

看女孩在犹豫,我端起茶壶,走到老外跟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Dragon Well Tea!"

老外依然没有任何动静,面部表情像个雕塑一样,只是微微张开了嘴,似乎要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最后,他看了看茶壶,轻轻地摇了摇头,手肘碰了一下女孩,示意要走。这时,房东太太也拿着钥匙,准备开门。

我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厌恶感,差点儿想吐,急忙转过身,背对着老外。

"房东太太想对你们表示歉意,前天她出现幻觉,行为出了点状况。" 停顿片刻后,我放下茶壶,随即语调一变,厉声高喊,"你们知道吗,这个房子闹鬼!"

所有的人都吃惊地看着我,屋子里哑雀无声,安静得连心跳都能听见。我全然忘记了紧张和害怕,全身热血沸腾,几乎每个细胞都进入了兴奋状态,就像一名海豹突击队员那样默默地数着数,5,4,3,2,1。

我突然转身,像疯狗般地扑向老外,两手死死揪住他的脸颊,使出吃奶的力,拼命地往外拽。他完全惊呆了,一时竟没有丝毫反应,女孩发疯似地狂叫起来,过来抓住我的手,试图阻止我。

我什么都顾不上,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大吼了一声,这下,我才知道什么叫痛快淋漓的胜利,我终于把他的脸皮给拽了下来!时间停滞了,所有的人都凝固了,眼前的一切超出了心理的承受,房东和他的太太瘫倒在了地上。。。


(5)

"老夜,真有你的!你怎么确信房东带了假面具?万一搞错了你不是麻烦?哈哈。"

"小叶,就是这则新闻让我恍然大悟的:2010年10月29日,华裔'面具男'戴上白人长者面具,自香港国际机场成功通过出境关卡。

当时我就立刻决定付诸行动,但我的计划还是挺有风险的,呵呵。。。后来,房东把面具扔在壁炉中烧了,在客厅地板上长跪不起,房东太太在边上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再后来,两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隔壁女孩没脸再待下去,下午就搬走了。这对偷情男女的情人节计划彻底败露。"

以下是我那天给小叶发的最后2个短信。

"小叶,今天是情人节,还没来得及向你祝好。嗯,有帅哥请你吃饭么?"

"哼,明知故问!"

"小叶,我在想,将来我向女友提proposal的时候,我会戴上beggar的面具,手里拿一顶破帽子。"

"好,那她会在你帽子里扔上一块钱走人,哈哈!"

"那她就错失了大大的机会,因为帽子里有我用所有积蓄买的钻戒。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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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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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刚搬入一个新居后的第一封短信。新房东是一位高大的中年人,来自国内北方,不仅帅气十足,而且举手投足显得非常沉稳而儒雅;他在一家著名的大公司高层任职,整天出差忙碌,房东太太则全职在家带孩子并操持所有家务,家里还养着一只伶俐可爱的小花猫;夫妇两人看上去很恩爱,从未有过争吵,一家三口欢笑融融。我在短信中按奈不住内心的羡慕和嫉妒告诉小叶,自己终于在现实中看到了网上讨论的好男人形象,也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事业家庭兼顾、对妻子感情专一的模范丈夫类型。真是可以让天下女人为之争相吃醋。 "而且,"我最后加了一句,"据我观察,喜欢养猫的男人一般来说都比较family oriented."

    “是吗,说了半天是谁呀?” 小叶急切地回了我的短信。

    我推开电脑键盘,站起身,漫不经心地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这虽然是一间不大的地下室单元,但由于装修一新,尤其四周墙壁被粉刷成古雅的深灰色,倒不失几分温馨惬意的气氛;因为窗户在地面上,感觉并无压抑;抬头望去,后院里绿绿的草地便像一幅恬静的画面呈现在眼前,那只小花猫也在窗外欢快地倘佯,顷刻间,心里积攒多日的忧郁阴云竟被一扫而空。

    我重新坐下,看着电脑屏幕,心里窃笑道,女孩子心目中的理想男人无非就是房东这种。小叶如此,别的女孩又何不如此。她哪里知道,我的隔壁还住着一位白皙娇媚的漂亮女孩,她约莫二十岁左右,正在college留学。

    "一位如花似玉、清纯粉嫩的小女孩,你要是房东太太,你会放心吗?哈哈。" 我欢快地敲打着键盘,有点儿不怀好意地问小叶。

    小叶的短信即刻跳了出来,"老夜,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告诉你,现实一点,别打这个主意,人家不会看上你的,哈哈!"

    哈哈哈哈!我笑得差点儿没背过气。虽然我跟隔壁女孩打过几次照面,但是从未有过一次完整的交谈。这丝毫不奇怪,哪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会跟一个租地下室的中年大叔交流?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在短信中写道,"对啦,我刚才看到她的男朋友来了,她在门口等候,手拉着他进来。。。嗯,一个秃头老外,看上去年纪不小,脸挺大,上面很多皱纹,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有点忿忿不平,继续写道,"这些国内来的小妹妹都怎么啦,找老外也不能找又老又丑的,让人家瞧不起咱们!"

    "房东允许她带男友进家吗?"

    "房东一早就出差走了。我亲眼见了房东太太送他上去机场的出租车,说是去美国开会3天,今天是2月12日星期六,要星期一情人节晚上才能回家,真够忙的,连情人节也不在家陪老婆。"

    "哦,那你就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Talk to you later."


    (2)

    夜幕不知不觉地降临,天空刮起了强风。一阵阵骤风发出让人害怕的呼啸声,拼命地吹打着窗户的玻璃。我无意中瞥了一下窗外,只见院子里的小草不住地摇曳;黑暗中房东太太正背对着我,急急忙忙地收拾起晒在后院架子上的衣服。我随即拉上窗帘,慢慢地呷了一口茶,在床上就势躺下,脑子里却还想着隔壁年轻貌美的留学妹妹,渐渐地便感到了困倦,忍不住打起了磕睡。

    突然,女人凄厉的的尖叫和猫嘶哑的嚎叫混合在一起,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传入耳中。我立刻惊醒,很显然,声音就在窗外,带着惊恐和颤抖。过了短短几秒钟的光景,门外楼梯传来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来者几乎是冲下了地下室!我霍地站起身,拉开房门,正好撞上身体娇弱的房东太太;她一脸疑惑,跌跌冲冲地朝隔壁房间扑去,死命敲打着房门,“开门!我看到我老公在里面!”

    "怎么回事?你老公不是出差了吗?" 我连忙赶上前,不解地问道。

    "老夜,我,我看到天气有变,急忙去后院收衣服,一转身低头看到这家窗户里。。。我老公的脸,紧紧地贴着窗户玻璃,我失声叫了起来,那张脸一刹那就不见了,我赶上前想看个究竟,但窗帘很快被拉上,什么都看不到。"

    房东太太气喘吁吁,仍不住地敲着门,“开门哪!我看到我老公在里面!”

    我一阵纳闷,心想房东太太不会出现幻觉吧,平时也没见她这么激动过。约莫十几分钟的光景,门终于吱嘎一声开了,隔壁女孩穿一身薄薄的睡衫,头发有点蓬乱,眼神漠然地看着我们,冷冷地问道,“什么事?”

    我偷偷地打量了一番,她的面容极其美丽,一张白里透红的娃娃脸,丰腴柔美的身姿和高耸起伏的胸脯无不透发出少女健康迷人的气息。正在大家迟疑的刹那,房东太太二话不说,趁势挤了进去。我顺眼望过去,这是一间带浴室的卧房,里面有一张双人床,女孩的老外男友正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眼睛直盯着我们,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房东太太查看了浴室,壁橱,床下,和其它一切可以藏身的地方,一无所得;最后,又跑到窗口,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失望地摇摇头。窗外,那只小花猫用爪子挠着玻璃,不停地发出喵喵喵的叫声。当她转过身往门口走过来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像发现了什么,弯身捡起了一样东西,这是一件黑色的Fleece Tee衫。

    房东太太看着我,眼睛几乎冒出了火花。“老夜,他一定在这儿,这是今早临走时我塞在他包里的Fleece Tee!”

    我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如果这是房东太太的幻觉,那怎么解释这件Fleece Tee?但她已经搜遍了整个房间,这里根本不可能藏匿任何人;再说,女孩的老外男友也在,房东不可能也没有理由进来。从逻辑上来讲,绝对行不通。看到女孩已经面露愠色,我赶紧拉着房东太太出来,上了楼梯,来到客厅坐下。

    “你肯定不是幻觉吗?”

    “不是!” 房东太太的语气很坚决,“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窗口里我老公的脸。。。他也看见了我,一脸惊愕。”

    “后来你老公的脸就不见了?持续了多久?”

    房东太太摇了摇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总共才1、2秒钟,窗帘一下子被拉上了。但是肯定不会错,就是我老公!”

    我越想越觉得这是她的幻觉,至于那件Fleece Tee,那个老外也可以有同样的衣服。

    我煮了壶开水,拿出国内带来的龙井茶,给房东太太沏了一杯。“别急,你平静下来,可能会想起什么。”

    房东太太转眼看着我,依然摇摇头,她的眼泪突然冒了出来,“老夜,会不会他出了什么意外,变成了鬼来显魂?” 说完,她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哭泣了起来。

    我赶忙拿起桌上的餐巾纸,一边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一边陷入了沉思。不得不承认,这个解释虽然难以接受,却完全有可能。以前网上曾报道过这样一则新闻,一个女孩的男友上了千里之外的战场,而女孩却突然在家乡看到了他,也只是短短1、2秒钟的一刹那,后来证实她的男友已经遇难,只是回家显灵。看着房东太太伤心地哭泣,我的心情变得异常地沉重,心想这个可怜的女人离开老公怎么活,这正是家庭妇女的悲哀。我想告诉她那则新闻,好几次话到了嘴边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

    那天夜里,小花猫不断地在隔壁窗外叫唤,我很晚都无法入睡。小时候一直听长辈们说,猫能看到灵界的东西。莫非房东真的出事了,而且阴魂不离,继续盘绕在隔壁?想着想着我不由地害怕起来,于是,把发生的这一切都写在短信里,发给了小叶。第二天一早便收到了回音,小叶也大吃一惊,但非常同意这个结论,毕竟再没有别的解释了。这下,大家都无法不相信鬼魂的存在。我在短信里写道,“小叶,看来不像上次变态房东闹假鬼,这次我是真的碰上鬼魂了。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等待房东的回来,如果他还能回来的话,以证明这是房东太太的幻觉。否则,房东的幽灵还会继续出现;我希望他能继续在隔壁房间出现,好吓跑那个丑陋的老外。”


    (3)

    第二天,一个星期日,我很晚才上楼去客厅。外面天空非常晴朗,明媚的阳光把室内照射得很温暖,但我依然忧心忡忡,不知如何面对眼前发生的事。房东太太正坐在厅里,见我急忙起身相迎。令我吃惊的是,她看上去像换了个人似的,神采奕奕,笑容难掩。

    "老夜,不好意思,昨晚把你给搅得太辛苦了。" 我惊奇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老公来信了!" 她笑着,边说边让我看她的手机屏幕,上面短短的一行字:

    Safely arrived. Busy on meeting. Everything fine.

    这非常出乎我的意料,难道房东太太昨晚确实出现了幻觉?但是,我还是不能解释那件Fleece Tee,难道真的是巧合,房东和老外撞衫了?虽然幻觉一说可以在理论上解释得通,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其它还有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譬如,那只小花猫这2天行为确实有点反常,老是扒在隔壁窗口不肯离开。于是,我又给小叶发信,作了很详尽的分析和阐述。

    “小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觉得有必要把各个线索和细节再整理一遍。总结下来,有5点:

    首先,房东太太确实看到了她老公的脸,凭本人的直觉,还有她当时的神态和反应,我非常相信这一点。所以,可以排除幻觉。

    第二,房东太太在第一时间冲下楼敲门,并进屋做了仔细的检查,我认为,她老公不可能藏在屋内,也不可能有时间跑出去。所以,可以排除房东在里面的可能性。

    第三,房东的短信并不说明问题,因为,短信可以别人冒充,甚至可能是幽魂发到人间。我给你提的那个新闻,想必你也看了,女孩突然在家乡看到千里之外的当兵男友,说明男友已经变成鬼魂。恰好跟眼前的情况非常相似。

    第四,房东为什么不给太太通个电话?这非常不符合情理。

    第五,为什么那只小花猫一直在隔壁窗口徘徊?说明房东的幽魂就在隔壁!别忘了,猫能看到灵界的东西和鬼魂。

    我的结论是,房东太太过于乐观,她的老公很可能已经出事。另外,那件Fleece Tee也并不奇怪,电影Ghost里面鬼还可以把易拉罐踢飞呢。鬼魂很可能带着那件Fleece Tee回了家,因为这件衣服是他太太在他临走前特地给他捎上的。

    只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幽魂一直缠绕在隔壁房间?难道变成了鬼魂就能抛弃老婆找漂亮女人?

    - 老夜 ”


    信发出后,我才觉得最后一句话很不妥当,也许会给小叶带来负面的理解。不料,几分钟不到,她的回信又来了。

    “老夜,别想多了,这些都是瞎分析,房东明天不就回来了吗?是鬼是人到时候就知道了。等着吧。”

    等着吧?我觉得自己仿佛被逼到了死胡同,怎么都转不出来;形势已经很急迫了,等,肯定是更糟、更想不到的结果。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疯狂地搜寻着网上关于幽魂的信息和知识,包括很多人写的不知真假的灵异故事。时间很快地过去了,可我还是一无所获。我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醒来发现已近傍晚。胡乱地吃过晚饭后,我又回到电脑跟前。这时,我泡了一壶浓茶,打开窗户,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着自己吐出的一个个争相往上的烟圈,我又偷偷地傻笑起来。老夜啊老夜,你是不是鬼故事写多了,这次真要让你遇上鬼了?

    所有的分析基本上都到了尽头,可是并无实则性的进展,我感到非常疲惫,又非常惶恐,甚至想搬走了事。正当自己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我随手点开了一则好几个月前的旧新闻。那则旧闻讲的是一个华裔青年如何巧妙犯罪又如何被发现的过程。起初,我没有太当一回事,毕竟这类五花八门的事经常发生。我抽完烟,起身关上窗户,然后,又坐下喝了一口茶,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又重新打开那则新闻,瞅着里面的插图照片,忽然间,我猛然醒悟!

    我仿佛终于从迷宫里走了出来,一下子豁然开朗,一切都迎刃而解!啊!原来就是那么简单,自己真笨,为什么一直没想到呢?哼!这真是一个乱七八糟的世界,乱七八糟的人。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嘲讽的声音,然后端起茶缸一饮而尽。此时此刻,我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给小叶的信只是短短几个字:“终于知道了!” 明天将是一个很不寻常的情人节,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会面对怎样的危险和困难。在床上,我尽力抑制住自己的兴奋,闭上眼,默默地思考完明天的应对计划,便熄了灯,盖上被子进入了梦乡。


    (4)

    2月14日,星期一,情人节,我起了一大早。当我来到楼上客厅的时候,房东太太已经坐在那里,正忙着包饺子。

    "喝,包饺子那!" 我忍不住嘴搀了起来。

    "是啊,他今天回家。。。平时最喜欢吃饺子了。唉,出差在外,吃得不好,身体也会垮的。"

    "可不是吗,呵呵。" 我应声附和道,"你老公今天什么时候回家?"

    "晚上6点。" 房东太太头也没抬,继续包着饺子。

    突然,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指了指楼下,低声问道,"他们没出去吧?"

    "没有。"

    "你能把出去的门都从里面锁起来吗?"

    "能,干嘛?"

    "别问了,事情很复杂,完全出乎你的意料。你现在只有按我说的去做,才能救你老公。" 我的声音很低,但是字字像石头一样压在她的心底。

    房东太太吃惊得张大了嘴,看着我,"老夜,你,你在说什么?"

    我依然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快去,快把门都锁了。他们出不去,肯定会来找你。你那时立即拨我手机,我就在自己房间守候,铃声一响,立刻上来。"

    看着我一脸的严肃,房东太太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紧迫,轻轻地点了点头。

    "待会儿你就请他们在这里坐下喝茶吃点心,这儿有我的龙井茶叶。记住,务必要等我上来再开门,否则,你救不回你的老公。" 说完,我转身下楼回到了自己房间。

    趁着等候的时间,我又给小叶发了信。

    "小叶,我现在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我的计划成功与否完全依靠我的勇气。待会儿就能见分晓,one way or the other,我豁出去了!"

    "take it easy," 小叶回道,"我还是蒙在鼓里,不知道你到底要干嘛。anyway,keep me posted."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响了,是房东太太! 我连忙冲出门 ,蹭蹭蹭地上了楼,一眼看见隔壁女孩正在客厅里跟房东太太说话,老外男友跟在后面,背着一个大行李包。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理会,继续跟房东太太说道,"不坐了,我们约好中午出去吃饭,餐馆也订了位。"

    "喝口龙井茶吧,从国内带来的,叫你男朋友也喝,喝完再走。" 我急忙抢过话。

    看女孩在犹豫,我端起茶壶,走到老外跟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Dragon Well Tea!"

    老外依然没有任何动静,面部表情像个雕塑一样,只是微微张开了嘴,似乎要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最后,他看了看茶壶,轻轻地摇了摇头,手肘碰了一下女孩,示意要走。这时,房东太太也拿着钥匙,准备开门。

    我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厌恶感,差点儿想吐,急忙转过身,背对着老外。

    "房东太太想对你们表示歉意,前天她出现幻觉,行为出了点状况。" 停顿片刻后,我放下茶壶,随即语调一变,厉声高喊,"你们知道吗,这个房子闹鬼!"

    所有的人都吃惊地看着我,屋子里哑雀无声,安静得连心跳都能听见。我全然忘记了紧张和害怕,全身热血沸腾,几乎每个细胞都进入了兴奋状态,就像一名海豹突击队员那样默默地数着数,5,4,3,2,1。

    我突然转身,像疯狗般地扑向老外,两手死死揪住他的脸颊,使出吃奶的力,拼命地往外拽。他完全惊呆了,一时竟没有丝毫反应,女孩发疯似地狂叫起来,过来抓住我的手,试图阻止我。

    我什么都顾不上,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大吼了一声,这下,我才知道什么叫痛快淋漓的胜利,我终于把他的脸皮给拽了下来!时间停滞了,所有的人都凝固了,眼前的一切超出了心理的承受,房东和他的太太瘫倒在了地上。。。


    (5)

    "老夜,真有你的!你怎么确信房东带了假面具?万一搞错了你不是麻烦?哈哈。"

    "小叶,就是这则新闻让我恍然大悟的:2010年10月29日,华裔'面具男'戴上白人长者面具,自香港国际机场成功通过出境关卡。

    当时我就立刻决定付诸行动,但我的计划还是挺有风险的,呵呵。。。后来,房东把面具扔在壁炉中烧了,在客厅地板上长跪不起,房东太太在边上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再后来,两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隔壁女孩没脸再待下去,下午就搬走了。这对偷情男女的情人节计划彻底败露。"

    以下是我那天给小叶发的最后2个短信。

    "小叶,今天是情人节,还没来得及向你祝好。嗯,有帅哥请你吃饭么?"

    "哼,明知故问!"

    "小叶,我在想,将来我向女友提proposal的时候,我会戴上beggar的面具,手里拿一顶破帽子。"

    "好,那她会在你帽子里扔上一块钱走人,哈哈!"

    "那她就错失了大大的机会,因为帽子里有我用所有积蓄买的钻戒。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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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F. 慢慢儿看.
      • 谢谢刺哥,沙发比人多,不用抢了。
        • 很少见你这么油墨。。哈哈。。你也可以写写笑话什么的。。
    • 看完了。。。我很伤心。。。。
      • 我也很伤心,只有两个人看,呵呵,谢谢!
        • 故事写得还是很好看。。。
          • 谢谢小叶子继续扮演华生角色,呵呵。
            • 呵呵。。。有没有花花啊?
    • 被我猜出结局啦 哈哈
      • 一开始就猜到了?呵呵,我自己也猜到了。谢谢啊!
    • 我也早猜到结局了,因为看过这新闻。但是人的身高,体型是没法变的,难道和他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的老婆会没有发现吗
      • 这次失败,大部分人都猜到了,呵呵
        • 没有,没有,绝对不是失败,还是好文
    • 有才。我喜欢这个故事
      • 谢谢小姑娘!你那件Fleece Tee找回来没有?
        • 还有典故?
        • 原来还跟这个有关?
          • 别误会,典故在这 #8045327@0
            • 我知道,她那个好像$200多呢,后来找到了。不过好像不是在别人房间里:)挺好的故事可惜说的太着急了:)
              • 小200,整个箱子里最贵的一件。真会丢啊。幸亏找着了,否则。。。。。hia,hia,hia,hia。。。
    • 好看, 改风格成福尔摩斯了? ~~~
      • 谢谢小鸟,呵呵!
    • 这篇写的太好了,引人入胜,屏住呼吸读完的,描写非常生动,比较傻没猜出结局。大赞!!
      • 谢谢捧场,呵呵。
    • 你写出第二次“没有表情”时我也猜到结局。文字间有种依然纯粹的感觉和对纯粹的向往,难能可贵。:)
      • 谢谢,呵呵。
    • 嗯,天下没有完美男,我乐地单着 :)
      • 千万不要单着,这些都是瞎编滥造的。
        • 很有压力感哈。。。。以后写文章还要考虑自己的社会责任感。。。以宣传正能量为主导向。。
          我瞎说的。。。。哈哈。。。。
          • 说的对,今后以正能量为主。今晚又碰上让我心情大坏的事,唉,苦啊。。。
    • 不错啊,比某些拍成电视剧的都要好啊!还接着写么?
    • 帅气,稳重,儒雅,还在大公司里任高层~~怎么可能会出租地下室,还在后院晒衣服~~我孤陋寡闻~~
      • 为了把老夜引入窥视他们的生活。
      • 较劲哈。。。。?每个人滴生活理念不同。。。。大公司高层也可以爱钱爱到出租房子嘛。。。。抓住每个机会创收。。。。这个。。。。你们这些挎着驴满世界逛。。。。疯狂烧瓶滴阔太太怎能理解聂。。。。?嘿嘿。。。。小说还是挺好看滴。。。。
        tyra那件fleece tee增色不少。。。。有她情色味道就出来咧。。。。
        • 只是有疑问而已~~看头几段就有这个疑问,以为是伏笔~~
      • 呵呵,牛美人所言极是,本篇为达到哗众取宠的目的而漏洞百出,且夹杂个人感情好恶;老夜一个大loser,想表达的无非是羡慕嫉妒恨!承蒙牛美人跟贴,无论褒贬,老夜不胜感激!也谢谢楼上大忽悠的跟贴,我现在点不进你的贴,回家再看,呵呵。
    • 写的不错,就是怪吓人的。
    • 老夜开始从单纯的鬼故事转而玩悬疑了,好!
    • 好看!希望还有续集2。
      • 啊,谢谢啊谢谢!这么久了还有人翻出来看,太感动了!也谢谢楼上的小棉袄和酷猫!
    • 最喜欢悬疑了,赶紧搜正集。写的挺好,多写点!